YC Murmur

  那天出門上班，搭上505路公車，司機開得有些溫吞。我打開手機裡面的公車到站資訊App，查詢我想轉車的那一個站牌的車次抵達資訊。我的目標849路公車，比對一下505和849兩班車的預估到達時間，505是早一些的，但是一路上的交通狀況充滿變數，也不一定準時。 果然，在到達轉乘站前的十字路口，505路公車因紅燈而停下來，而東西向的849路公車就這樣子在我眼前的綠燈從容的開過去。這下子是無法擋在849路公車前面了。由於還沒駛出市區，公車都必須行走在專用公車道上，每輛公車排排隊，絲毫沒有超車的可能。 綠燈通行後，又過了兩個站牌，505路公車終於駛出了市區，脫離了公車專用道，我也必須先下了這班公車，畢竟它的目的地不是我要去的地方。下了車之後，我馬上走上前，看到了被紅燈回堵車潮而無法離站的644路公車，走到它的前門，示意地敲了敲車門，司機看他自己駕駛的車還沒完全離站，也就打開車門讓我上車了。 其實644路公車是會經過我目的地附近的站牌，但不是最近的站牌，如果在哪裡下了車，我還是要走一段路。但搭上這車算是最快抵達目的地的方式了。 然而，這班644路公車司機的開車風格頗為俐落，起步後，迅速地往前面車陣鑽去，然後就在下一個站牌前面，又被紅燈回堵的車潮給停擋下來，無法離站。 此時我定睛一看，被停擋下來的，不只有644路公車，也包括了剛剛在我前面駛過，失之交臂的849路公車。 這下我高興了，也許有機會可以換車了。剛好也有乘客要下車，於是車門打開了。但我可不能就這樣輕易地下車，因為停等紅燈而回堵的車流，可以因為綠燈之後，而一下子跑得一乾二淨。於是，我先尋找了一下紅燈剩餘的秒數，那閃爍的數字告訴我還有五十幾秒，這樣子的時間足夠我轉搭另一班車了。 於是我趕緊從前門下車，有點小跑步的往849路公車奔去。我想644路公車的司機，心裡可能有點被乘客背叛的感覺，他好心讓我這位眼神帶著期望的乘客上車，但就搭了一站，這位乘客就移情別戀跑去搭另外一輛車了。  我走到849路公車前門，敲了敲車門，司機也打開了車門讓我上去，這兩次的轉車運氣都很好，因為車子都還沒完全離開站牌，所以司機還願意讓我上車。若已經離開站牌，這樣子的停等與上車，很可能會發生交通意外。  上了849路公車，一路順利到了目的地。比之若搭乘644路公車和下車後的走路時間，快了將近15分鐘。這15分鐘也讓我好整以暇的準備工作的事項。  那天剛好

      就像在學校會發週記本給學生寫一週的大小事，新訓中心也是有搞這一套的。這日記本其實有點厚，但感覺不是很好攜帶。其實在軍隊中，沒有甚麼新鮮是可以寫的。寫完也是讓輔導長去審閱，看看阿兵哥有沒有心理不正常的狀況。某天，連長要我們把平常的生活照貼上來看看，結果他得到的結論是，這些學生兵的女朋友都很美。 在新訓中心這段期間，有辦了個徵文比賽，題目我倒是忘記了。但評分標準看來是投票制的，應該沒有專業的國文老師把關，就有點像是歌唱比賽時，台下聽眾就以誰唱歌最大聲來當作評判標準，至於節拍對不對，有沒有走音，就不是重點了。   新訓中心也安排了一些文史課程，聽起來沒特別有意思。   有次在大的集會場集會，整個營區的營部包含連部的人都參加了，然後聽旅長講話。旅長突然說到，他的中學是就讀某某中學，剛好也是我就讀的中學，於是他問，有沒有就讀相同學校的同學？當下我蠻想表態的，但後來想想，不要拉關係，平平安安受完訓就好，也就沒有特別聲張了。   有次收假回營區，當天星期日晚上下著大雨，平常10:00前早早就要學生兵們就寢，那天一直到10:30才有班長們來告訴大家熄燈睡覺，這中間發生了甚麼事，也算是個謎了。   結訓前一天的大掃除，每個班抽籤決定要打掃的區域，結果本班輪空。但是依然有些其他的事需要我們幫忙，所以班兵一個一個地被指配去幫誰誰誰做甚麼事。很神奇的，當大家都被指派完後，剩我一個人沒工作。班長也有事先走了，我真的沒被指派到工作。但當下，我也即刻融入工作行列中，手上拿著濕抹布，從連的一樓走向二樓，再到三樓，再走下來，隨意的抹一下玻璃，看到洗手台就搓洗一下抹布。 就這樣子，當大家結束工作，我也結束工作了。    新訓中心最熱門的地方，非販賣機與公共電話莫屬。但對於喝飲料沒啥興趣以及沒有女朋友可以聯絡的年輕時代的我，並沒有甚麼吸引力。倒是透過寫信給外面的朋友，成為我的一個樂趣。只是處於現在這種時代，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種溝通方式的。接到第一封信可能感覺新鮮，湊趣回我一下，但若是再接到第二封，就可能面有難色了。於是，收到回信的我，與盼不到回信的我，似乎明白了甚麼。    過了新訓那段日子，下到了服務單位，開始踏入社會，我愉快的唱著軍中教的歌的歌詞說：「萬物盡頭皆美麗」，其實我歡喜的是新訓到了盡頭，但現在回看以前，其他複雜的事物才剛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