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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六比零

青少年時期的小明,曾經流浪到這個國家南部的一所知名的理工大學。因為當時所屬的營隊將在幾天後舉行籃球友誼賽,於是,小明便和幾個朋友去籃球場練習練習。 不過,場地難覓啊。儘管大學的戶外籃球場總共有八個全場,但打球的人數眾多,全部都被佔滿。就算要報隊參加,也不知要等到何時。 小明和兩個朋友,就胡亂地找個位在兩個半場中間的一個莫名其妙的籃框,就在那邊練投起來。不過,也不只有他們在練投,也有其他找不到場地的球友們在練投。 投著投著,似乎漸漸有了那麼點隊友成形的味道。後來,就是小明和他的兩位朋友一隊,另外,也不知是哪冒出來的那一夥人,他們成為一隊。 來鬥牛吧,六球定勝負。敵對的人這樣說。 小明看看自己的隊友,除了他自己的一米七五的身高勉強可以嚇嚇人之外,他的兩位友人,身高堪堪過了ㄧ米六,而且動作更是生硬無比,比小明這種偶而湊活著玩的人還差勁,基本上他們是不打籃球的。 小明心中也不大介意,反正,球場上的勝負輸多贏少,儘管他也會對於常被打敗這件事而不開心,但這種事情也幾乎勉強不來。小明知道,上帝是公平的,一個人無法集所有的優點與好處於一身,球場失意,在某個場合也未必沒有發展之處。 球賽一開始,小明打定主意自己要一肩扛起這場比賽的責任了。於是,他自動的和敵對的人洗球,然後把球傳給小華。 小華一頭捲髮,帶了副眼鏡,直到上了球場還是。他的打球經驗少到不曉得把眼鏡摘下來免得被球場上的肢體動作給擊飛。或者,他認為,反正也沒要衝撞什麼,應該不會有事。 小華接到球後,小明趕緊往籃底下衝,然後小華再把球給小明,小明看籃下已無空間,就在離籃框還以三步距離之處,投籃。結果擦板得分。 小義此時爆出喝采。小義是小華另一位隊友,身材幾乎事小華的複製版,但皮膚更白,眼鏡度數更深。比較起來,小華和小義在功課上下的功夫是比小明深了。但此時打球卻派不上用場。 小明洗球,把球丟給小義,平衡一下隊友的持球時間。小義接到球後,當然也是回傳給小明,小明這次站得離籃框稍遠,約還有五步距離。一樣,照樣投籃,球又進。 敵對的人大概已看出端倪,除了小明外,其他兩位根本不用理。於是開始花心力包夾小明。小明此時辛苦了,只得跑得更勤。球在小華和小義的傳接過程中掉了,被敵隊撿走,敵隊的人上籃,結果球沒進,又被小明搶到球。 小明把球帶到外圍

老鼠屎的逆襲

小明的老師愛打籃球,但他的學生幾乎都不大會打,即使會打,也打得不怎麼樣。 小明自己也不怎麼打籃球,但是他有幾個籃球打得還可以的同學。耳濡目染之下,小明在籃球場上跑來跑去時也算有模有樣,儘管投不進球,搶不到籃板。 小明的老師一開始以為小明打球應該還可以,但玩過之後就知道小明不夠格,於是被列入不討喜的球員名單。 可是小明有一點很厲害,那就是定點投球頗準。如果手氣好的話。 小明的老師那天大發興致,看到隔壁團隊的學生也是一夥人在打球,於是就要找他們單挑 。但對方人數不怎麼夠,小明的老師就把小明分配給對手當隊員。 小明老師的算盤是,用小明這隻濫竽去充數,自己帶領自己的學生精兵,要來大殺四方。 隔壁團隊的學生也不疑有他,而且大夥生性豪邁,也就接納了小明。 小明心裡明白,他自己是個老鼠屎,是要來拖累對方的,這是老師託給他的任務。 球賽一開始,隔壁團隊的球員就展開了極具侵略性的球風,運球,傳球,每個人的實力都在小明老師的隊伍之上。 想著想著,跟著大家到了進攻的半場,小明站在罰球線的邊邊,因為老師隊知道,小明不足為懼,所以沒人守著他。小明的控球後衛眼尖,而且非常無私的把球傳給了小明,小明想也不想,球來了就接,然後就投。 刷的一聲,空心進球。 全場有四個人很開心,六個人很震驚。 不用說,開心的那四個人就是和小明同隊的隊友們,大家還親暱的過來跟他拍拍肩膀和手。 另外六個人,一個是小明,五個是老師隊的成員們。除了老師之外,那些師兄弟多少還是替小明高興的。老師倒是白了他一眼。小明自己吐了吐舌頭,也不知道為什麼籃球之神今天要幫他這一球。 老師拿到了球,自己當控球後衛,指揮著大家前進,自己把球運過了敵方的半場,來到己方的攻擊的半場。老師憑著自己一人之力,左閃右躲,一個箭步切入籃下,帶球上籃。結果球在籃框彈了兩下,又掉了下來。 這時,小明隊的控球後衛接到了隊友搶到的籃板球後,快速的衝到了另一邊的進攻半場,他的速度引得大家快速的跟他前進,老師隊的隊友們也快速的回防。小明胡亂在陣中走著,又來到了和欄框四十五度的位置,距上次的的罰球線大概兩步的距離。 小明隊的後衛,被老師逼得很緊,在不大想得罪老師的狀況下,顯得有點左支右絀。正當他停止運球,又瞥見小明沒人防守,一個高拋的弧線,籃球又交到了小明手上。 小明接到球,有點猶豫。到底該不該投球

盧小小

小舅子回台灣渡假,趁週末,帶著他們一家三口在台北四處逛逛。他們家的小女娃兒,差不多三歲,但看來還沒完全脫離所謂Terrible Two的時期,大部份的時候很乖,發起脾氣起來也是讓人招架不住的。 現在自己的女兒已經唸小學了,距離那個年紀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當年她有沒有『盧小小』的時候,我想不大起來。也許自己溺愛的女兒,壓根沒感覺女兒在『盧小小』。反倒是想起自己的堂妹們幼年時候『盧小小』時的無可奈何。 不說別人的『盧小小』,我記得自己有『盧小小』的時候。 大概三或四歲吧,反正還沒上幼稚園的時候,父母帶我去高雄的舅舅家玩,晚餐時刻,我看到表哥在玩小台的打彈珠遊戲,硬吵著要玩,不肯吃飯。年紀小果然有特權,哭鬧之間,小彈珠台就在我手中了,我一邊打彈珠,我媽或著哪個長輩一邊用湯匙一口飯一口飯的餵著我吃,十足小皇帝的樣子。 吃完晚飯,睡覺時間,我又不睡了,大概是換了環境怕生,只覺得牆壁上花花綠綠,十分的不安穩,又哭又吵。也不知道是誰,大概是我媽或者我爸,把我放在一個搖床裡,在旁邊一直搖著那個床,安撫著我,我印象中就是天花板在我上頭晃啊晃,晃著晃著,我就睡著了。 還有一次,父親的同事們來家裡作客,也帶著小孩來。那個小孩帶著一個上發條的大同寶寶,發條轉一轉,那個拇指大的大同寶寶就會在地上自己走。這讓我好奇心大起,眼睛盯著大同寶寶猛瞧,而且不由自主的想把他抓來看。那小孩年紀比我大,不肯讓出玩具,我只得眼巴巴的想等待機會拿來。等著等著,等到他們要回家了,卻還是沒拿到。我便急哭了。不過後來好像因為哭功奏效,印象中,我好像有得到那個小玩具。其實,我沒想要佔為己有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到底為什麼大同寶寶會自己走路。儘管,我知道那是上了發條的緣故,但到現在為止,我還是沒去搞清楚過發條的原理。

贏了嗎

前兩天,我們又完成了一次所謂的政黨輪替,送走了曾經是寵兒的政治人物,迎來了最新的寵兒。 固然,這些成就應該都算是了不起的,但也許在這樣的環境中久了,其實也沒啥感覺。 譬如,能吃到高級的熟成牛排,大概是人人樂意稱羨的,但是高級熟成牛排館裡那隻負責處理廚餘的狗,可能不覺得吃這個牛排有啥了不起,因為它天天都在吃。(甚麼?你說高級的熟成牛排館不會有廚餘?) 其實,身為牛排館裡的狗,比較期待的是主廚承諾的那些更好的牛肉,是否可以成功地端出來。但這隻狗本身又沒太大期待,畢竟,找主廚容易,但主廚能否做得出好牛排又是另一回事。儘管每個主廚都號稱是星級主廚,但廚房就那麼點大,材料就那麼點多,外面環境又這麼惡劣,基本上,能夠維持住牛肉的基本水準,這隻狗就要高興得搖搖尾巴了。 汪汪,聽說要監督主廚,是狗兒們的責任。 汪汪,再多吠個兩聲。

爆血管

他的朋友,大A,酒過三巡後,對他說,他自己有看穿他人的能力。 大A大概是生於憂患吧?很小的時候就練就了察言觀色的能力。 他對於某些人的情緒與內心想法掌握得似乎頗為精準。只要他和這些人相處得夠久,熟悉他的生活習慣、個性,他幾乎可以預知他的下一步,或者心裡的想法。 大A說,小學的時候,就已經可以掌握班導師對於體罰患有精神障礙的同學而所遭受的責難的心理,當他的班導師要大家對於此事抒發意見時,他說出了班導師心理的想法,讓他的班導師在課堂上親自證實而斜眼看著他。這是個十一歲的孩子看穿四十歲的大人的心理的澄澈。 大A年歲稍長後,對於某些同學某種程度的敵意可以裝作毫不知情並以天真又熱情的態度來轉化並再度獲得他們的信任而戰戰兢兢。因為同學和他每日相處,沒處理好便如芒刺背,別想一天好好學習。 大A成年後,他知道某長輩有個特別的領域而不想讓別人侵入,所以他努力地劃清界線不介入,或者盡量在長輩知悉之前完美的退出。 大A說,他一直在趨吉避凶,做些看似瑣碎,但其實有重大攸關的事。 大A說,從來,在夢裡,他一直在逃。在夢裡,很少有所謂的危險發生時,他是勇敢挑戰而不退縮的。即便有那麼幾次是勇敢迎戰的,但那情節已是滿腹委屈而戰得熱淚盈眶。 大A常常對某人說,不要做某些事,免得得罪哪些人。但那人偏不聽,偏偏為了愛那些人而做些為那些人好的事,但那些人偏偏不領情,那些人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原則。最後,那些人因為那人的為他做的好事而不滿,而責怪那人。大A常常為此氣得火冒三丈。 後來,那人又和那些人和好了。於是,大A他自己又白白的生氣了。 俗話說,生氣是把別人的錯來懲罰自己,他常用這句話來勸戒大A。 但大A認為,某些人心理都有病,怎麼跟他們說,他們就是不聽。 大A應該是個可憐的讀心人。他想。

無處可逃

他從新聞報紙得知,經過調查,某島嶼的北岸,三十年來,魚種剩原來的四分之一。 他心裡面想起的是複雜的人類的社會制度與科學發展所造成的衝擊。 經濟要繁榮,人類不斷的對這個世界的資源予取予求,科學的進步加速了這種求取所造成的破壞力量。 即便是不捕魚的人,甚至不吃魚的人,也絕不缺少在這體系下的一環所參與的一丁點力量。除非那人離群索居,一切生活所需都自己來,與文明世界斷絕一切。但是現代如此脆弱的人們,又有誰能因此而存活? 先聖先哲們也許已經警告在先,但人類『進步』的方向又怎能停止下來? 他幻想著末日已近,尋思如何自保,卻發現毫無能力。 他不會耕種,不會漁獵,不知道如何埋鍋造飯,沒辦法築屋架樑。 只得在這持續崩壞的體系中,維持基本的溫飽。假裝即將崩壞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或者不會在他有生之年崩壞。 所以,剩下要掛心的,只有年終獎金拿到了沒,這筆獎金是否夠維持即將來臨的新年假期開銷,還有沒有辦法增加其他收入?或者買張樂透彩券試試比被雷打到還要低的中頭獎機率? 魚種剩下原來的四分之一又如何?眼前的生活能否過得下去看來比較重要。再過兩個星期的選舉能否勝選比較重要。至於會不會在某年某月某天突然發現人們再也無法生活在這世界,那時好像也就只能這樣子了。 有沒有辦法可以『揭竿起義』呢?他認為要先說服他的老佛爺別過著癡愚的日子再來談說服別人吧。

是否

他的某位同學,以前在求學時期,老是喜歡促狹的問他一些敏感的問題,開頭就用『是否』來暗示他自己以為的下流答案。這些對話在當下頗為好笑,但其實這是那位朋友慣用的伎倆,用著笑語來包裹邪惡的意念。 其實他這位朋友還真是個王八蛋。

2015冬至

倏忽間,今年的冬至就過了。 他知道夜晚的長度已到了極致,從此白天將會越來越長,心態上頗有否極泰來的感受。 冬至常在太陽曆的十二月二十二或二十三日之間,再過個兩三天就是耶誕節,耶誕節過後,太陽曆就又過了一年。 這幾天看來都很有梗的,對愛熱鬧的人尤其是。 但一不小心,這些日子就這樣過了。他總得思考著柴米油鹽,計算與安排著工作進度,為自己按耐瑣事不順的怒火,也得收斂收斂歡喜得意時的外放情緒。 一月一日的早晨,突然對跨年有了更深的一層體悟。原來,年獸真的是有的,但不是披毛帶角的怪獸,而是更為無情世事無常。新的一年沒啥好慶祝的,該慶祝的是,去年沒被時代的巨輪碾壓致死。這就像小明通過了期末考,值得歡欣鼓舞。 太陽曆的新年過了,一個多月後又是月亮曆的新年。這才是他心裡真正的過年。

煙濛濛,雨濛濛

他原本計劃上陽明山的,不管如何。 但他的妻女們異口同聲一致反對,大抵也是為了天氣不穩定之故。 其實他也頗懶,這一覺醒來,外頭還真是煙雨濛濛。 台北的冬季常雨,肇因於北方冷空氣南下遇上南方海洋的濕暖水氣,濕暖水氣因此凝結而雨。這便是鋒面前緣。這波雨後,後面跟著的就是冷氣團,大概會有幾天較低溫的的天氣。 他只得待著家中呆著,或許翻出未看完的科普雜誌,或者英語雜誌,或者日本史,或者尼采的著作,來增加一點文藝氣息吧。 他其實還有很多和工作相關的事可以做,只是他老是覺得,那是技藝,學問的枝微末節。但也就是這樣的心態害了他,誰叫他所學的專業很大的部分就是要靠這些技藝呢? 原來他口中批評別人滿腦子士大夫思想,其實自己骨子裡還不是刻滿之乎也者,滿口仁義道德,不著邊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