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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裡的新訓中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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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訓的第一個晚上,我覺得沒有很好入眠。倒是第二個晚上,睡得不錯。我以為接下來的日子的睡眠品質都有第二天那麼好,結果我錯了。雖然沒特別難入睡,但每個晚上都睡得不深。其實也不是天氣熱,每張床都配備有蚊帳,也不怕蚊子。睡不好的原因,其實是一種不安穩的感覺。雖然我知道我所在的新訓中心並不會特別找新兵麻煩,在某個不定期的時間,發動某種震撼教育。但其實每天起床號響起之前,我早就醒了,心理就是想著,時間跑快一點,我有點焦急地想過完這些個日子。 軍中內務,少不了折棉被這件大事。雖然長官嘴巴上說,不特別刻意要我們折成非常方正的豆腐干,但顯然連上有些長官並不認為應該要對我們放水。具小道消息指出,長官們後來妥協了,達成了某種共識。所以,後來我們折棉被,方式要對,形體要對,要整齊排列,有菱有角的精神具備即可。那其實我們也都盡量地讓棉被折起來的樣子有像豆腐干靠攏,至於是不是他們心目中的完美,就沒人特意追究了。 但說起來,起床後的折棉被和折蚊帳,確實要兩個人一起合作才會折得快,折得漂亮。某種程度,我們透過折棉被開始認識鄰兵,也體會和實踐了合作的重要。至少,折棉被和蚊帳我們做到了。其他的。。。。再說吧。 連長說,晚上也來安排守夜哨。但因為我們入伍生啥屁都不懂,也不可能叫我們去守甚麼重要的地方。於是,就來守寢室走廊的樓梯出入口吧! 於是,按照編號,一次兩個人,每個哨兩個小時。有時分到就寢前的那兩個小時,或者起床前的兩個小時,其實都算是蠻好的時段,因為不會刻意被中斷睡眠。 有那麼一兩次,我守著哨,望著遠方有密集的、一點點的燈光流動,我理解那裡應該是有一條高速公路,半夜裡還有大量的車流在走,那是一種社會的經濟脈動,而我當時的角色跟現實社會似乎有著超然的關係,短期內那是我碰不到,也不需碰觸的地方。其實,這就是刻意留在我腦海裡的一個景色,這是一個再也不可能去到的地方,再也無法經歷的時刻。 班長說,因為營區靠近山區,這裡光害很少,去年有獅子座流星雨大發生時,看著整天空的流星雨,非常的壯觀。我想,這該是軍旅生活中的小確幸吧。 守著夜哨,走廊上燈光很亮,沒聽到或遇到甚麼奇怪的東西。沒有甚麼神奇的傳說被重現或目睹。 倒是有些同學利用站哨時,幫那些班長做一些業務。甚麼參一、參二、參三的業務之類的,我全都沒有搞懂,也沒有概念,也沒被請求幫忙做過。大概是沒甚麼存在感吧。

記憶裡的新訓中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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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近快二十年後才來記錄新訓中心的事,有點過時。不過當時某些時刻的畫面就已經選擇性的被典藏起來,之後當作回憶青春的材料。 第一天報到時,開始分配到連隊。班長們拿著名單,一個一個的宣告誰是屬於哪一個連,我應該有聽到我屬於步一連。但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當班長說,請各位依照剛說的所屬連隊前的區塊排隊後,我腦中卻跟我說,我是兵器連。於是我就跑去兵器連。還好,班長算是老經驗,知道新兵都是傻傻的天兵,於是又再對照了一遍名單,然後就把我這個天兵從兵器連撿回去了步一連。 在軍中理髮理成平頭,其實我沒有絲毫的懸念。只是,有著臉孔辨識困難症的我,那些剛剛才開始聊上天的朋友,剃完髮後,我認不出來誰是誰了。所以,有個小小的遺憾發生了:我知道剛進去新訓中心一定會需要填許多資料,我一直提醒著自己要帶原子筆進去,但就是沒帶。只好跟旁邊的一位未曾謀面的同學打交道,跟他借了一支原子筆。那筆是紅黑藍筆管組合在一起的筆,稍微粗一些,結構也比較脆弱,所以幾天後,就被我壓壞了。我一直想著在筆還沒壞之前還給那位同學,或者筆壞掉之後還他一支新的,但,我就是沒辦法認出他是誰。我也不確定他是否跟我有相同的毛病,也認不出剃了平頭的我。 按照高矮順序的排行,全連最高的同學排第一班第一位,接下來是第二班第一位,依此順序。記得連上總共有十二或十六個班,我排在第二班的第四位。 本班的排頭體格強健,渾身肌肉發達,非我這種四肢沒甚麼肌肉但腹部又囤積許多脂肪的凡人可比較。不要說跟他打架,就算要把他抓住壓制,恐怕四或五個人還是不夠力,至少要動用個人海戰術讓他筋疲力竭才有可能制伏他。連長把他撿出來當作他的傳令兵。 因為本班的排頭當了傳令兵,常不在班上,所以排頭二當班長。排頭二身形有點瘦弱,瘦到臉上隱隱可以看到一些筋絡,他為人風趣,話語中引用、改用典故或廣告語多有促狹。 排頭三的身材與我類似,不過,圓圓的肚子和圓圓的臉,讓他看起來更像彌勒佛。他的特色是進退如風。雖然他就排在我旁邊,但每次吃完飯後去洗碗、回寢室,就看到他好整以暇的在寢室跟人聊天了。怪的是,我沒看到他爭先恐後的模樣,但他卻先都把事情做完了。 寢室其實就是個大教室的空間改裝的,裡面整齊的排列了許多鋁製框架的組合床,組合床也有上下舖之分。十幾個組合床被併排再一起,隔壁的組合櫃就是附近床位的人的私人衣物櫃。我的床位在上鋪,天花板上方偏右一點就是一個掛式電風扇,而我的床位旁邊就

神秘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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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天,女兒的會考成績公布了。雖然不是考得很壞的那一種,但是跟她自己心裡的預期分數相比,少了兩個級分。 在都會區的學區內,學生成績的競爭程度,比非都會區激烈許多。全國的考生是用同一份考卷,那些在都會區無法進入排名頂尖學校的分數,在非都會區可以輕易地進入當地的頂尖學校。 因為女兒的分數少了兩級分,本來預期的心目中的理想學校,全然無希望了。只得退而求其次,去試試分數略低一點的學校。 全家人的心裡,其實都受了些影響。 回想女兒在校的表現,雖然課業上不是頂尖中的頂尖,但至少還能維持在前排的水準,而且參與了不少課業外的活動,舉凡校內戲劇表演、海外校園參訪團的代表致詞、國際學生參訪團之致歡迎詞代表(十足的工具人角色),她設計的畢業紀念服獲選當屆服裝等,除了體育活動因為遺傳了我的笨手笨腳沒有甚麼好表現之外,綜合能力大概在她的當屆學生中,可說是數一數二的了。(身為父親總認為自己的女兒是最棒的!) 但會考的考運,似乎就是差了一些。 其實走過升學過程的自己,這種考不好的失落感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我們只是一般的普通人,透過自己的努力,在課業上的表現,平常的時候還可以自我感覺良好。但碰到了很大型的考試,遇到了許多頂尖選手,我們常常遭受更大的打擊。 華山論劍上不就是那五絕而已!而其他人也許可以進入華山,但就只能迷路在山腰中了。先前練的那些功夫,怎麼都沒派上用場呢?很懷疑自己先前的努力練功是否白費?抑或者非得練到吐血才能應付得了今天的局面? 其實,安慰的話語說,我們應該適才適性的選擇自己的方向,而不是一窩蜂的往分數最高的學校闖。但其實大家想要的是,我知道我打不過五絕,最多我在華山上甘拜下風,但至少讓我上華山頂峰吧? 奈何,大部分的人上不了華山頂峰,更多的人連華山也進不去。 目前的教育政策上,似乎是想把明星學校的光環消滅掉。但那些光環存在已久,是歷史因素造成的一種現象,也是短期內人們甩不掉的迷思。 所以說,光環不是因為學校本身的師資或設備有多麼的好或者多麼的新穎,就像華山本身的綜合條件未必比其他的四嶽來得好,但五絕就約好了在華山論劍,而五絕才是光環本身。 不過,經過了百年的推移變遷,從射鵰系列到笑傲江湖,金庸先生筆下的五嶽劍派終於各有各的特色了。(先不討論光環是否已經轉移到少林。)這樣算是打破名校的光環了嗎?若是,可能需要百年。 在其他高校沒發展或培養出來自己的特色之前,家長和學生沒有放下名校光